当年我见着香囊便已生疑，可我面上仍作不知，强自按捺，只悄悄使人在暗中留意这个香囊——我那时便想，留着这东西，说不定能引出那想要毁去罪证的幕后之人。结果.....”

说到这里，方太后亦是不觉语声一顿，沉默片刻才续道：“结果，最后来的却是皇帝身边最得用的太监刘桂，他将那香囊取走后便悄悄烧了。”

姬月白心头咯噔一下，那些破碎的线索似乎在此时连成一线：是了，方太后必是因此而疑上皇帝，以为是皇帝暗中下手害了暗害孝惠皇后腹中的孩子，而孝惠皇后又是因此郁郁而死........方太后固是心疼侄女，但皇帝到底是方太后亲子，掌心掌背皆是肉，方太后心里必是煎熬得很，索性什么也不说，借此闭宫礼佛，眼不见为净，再不管那些事情。

可是——

“可是，现在，当年那个本应该已经被‘烧’了的香囊如今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说到这里，方太后睁着的双目里亦有厉色，如同锋利至极的刀刃——她明明已是久病弥留之时，精气消散，可此时却忽然有了精神和锋芒。

姬月白此时自然也已经会过意来：所以，当年那个香囊是早被许贵妃换过的？刘桂烧的只是个假的？所以，那个假香囊里才会有麝香；所以，在方太后以为香囊已被烧毁的多年之后，这个香囊重又出现在了她们眼前。

想着想着，哪怕是以姬月白这两世为人的经历亦是不觉悚然：孝惠皇后的死，还有方太后与皇帝母子之间因此而起的隔阂，甚至方太后之后的闭宫——是否就是出自许贵妃十几年前的刻意算计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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