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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院檐角有雨露淌漏,滴嗒作响,浸着石阶上的积雪,化成一小滩湿冷的水迹。逐渐被淋湿的石阶暗浮着苔青色,像是堆垛着某一种浑浊不清的绿。
连空气都泛着层叠冷意。
但是阮淮的手指很软,额头很烫。
连她仰头时的气息都是绵绵地发着热。
顾予棠的手被她抓着,僵硬、机械,任由她作主。
但等阮淮松开了手,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阮淮的额头上,指腹的薄茧,略带着少许不流畅的温柔,轻轻地短暂地摸了她的头,又仿佛是在笼统地筛沥掉此刻跑进他脑海中的某些不合宜的画面。
顾予棠听到自己低声说:“是很烫。”
可能是跟顾小侯爷从小在军营长大、严于律己的缘故有关,院子内的布局规划严谨整齐,就连排列在廊道上的树木,亦是冷冷冰冰的缀着雪,被修剪得干净挺傲,连一点多余的杂枝都没有。
任凭这会儿的风声蔌蔌,树木仍然屹立不动。
就像是顾予棠这个人。
但此时此刻的他却像是失了态,温热掌心贴着阮淮的额头,好半晌过去了都没有把手放下来。
以至于阮淮也有点迟疑地叫他,“小侯爷?”
顾予棠反应不算很快的收回手,脸庞上没能看出来什么表情,甚至是过于冷静地说:“先带你回府。”
阮淮温顺说好,但刚要下台阶,微微蹙起眉,身形顿了一下,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衫告诉他,“脚还是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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