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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手缓缓地从镜子里伸了出来,苍白而又骨感。那是竟然是罗天阳的手,像是拼接而成的胳膊上满是黑色的线痕。
接着又是一条腿,一只胳膊,一个脸。
镜中的人竟然活了,他完全走了出来,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曾散去。他疏松了一下自己的筋骨,像是在镜子里窝了太久没有活动,每一个关节处都在咯吱作响,仿佛提线的木偶一般,让人感到诡异无常。
“忏悔吧,伤心吧,悲恸吧,这一切,都是你应得的,余子清为何要救你?你早就应该在十五年前死去才对。”‘罗天阳’缓缓走动着,他的厚重的靴子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,地面竟然是用黝黑的木板铺成,被靴子踩得吱呀乱叫,发出刺耳的呻吟。
他慢慢走到跪着的罗天阳身边,轻轻地将手按在他的肩上,像是要将掌心里的力量传递给他。
“对,我早就该死了,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!”罗天阳突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,呜呜地痛哭起来,如同一个突然失去了父母的孩子。
‘罗天阳’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样子,迈着轻盈的步伐在他的周围跳动着怪异的舞蹈,剑气飘荡,孤影连绵。像是个疯子一样,在欣赏在沉浸于这一场盛大的哀悼。
他一边舞动着,一边悄悄地拔出了腰间的那把剑,继续跳动着,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项庄舞剑意在沛公,或许正是现在的情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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