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寒假的时候，四去火车站接我。四又给我租了个房子。我对家里人就说是在城里打工赚生活费。四先带我去了个饭局。那里四的几个朋友们，身边都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。但是她们更奔放一些，很会敬酒说笑话。

我坐在四的身边，比较沉默。因为对照别人，我更明白了自己的身份。没有平等，没有感情，只算是金钱交易，我跟那些女孩没区别。吃完饭，四载我回去。路上，四又开始说黄话，小妹想男人了没？你跟别人做了没？等下我要检查阿！我默不作声，流泪了。四说，你哭什么，看到我不高兴啊？怎么了？我可不喜欢女人哭。我终于开口了，我跟刚才那些女孩一样，就是你的玩物吗？你跟我说过一句感情的话吗？我觉得自己很没自尊，觉得自己很可悲，很可耻。四有点生气地说：“你怎么没自尊了？我有过不尊重你吗？你跟她们不一样，我那些朋友都有家庭，我是离婚了的。如果把我当成男朋友你舒服点就把我当成男朋友。别一回来就摆个哭丧脸给谁看啊？”

我看四跟自己发火了，就喊停车，四把车停下。我就下了车。北方的冬天很冷。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。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，冷入骨髓。我清楚地记得那天还下了雪。在路灯的照耀下，雪花胡乱地在空中飞着。我顺着马路往前走，一边走一边哭，为自己的身份而屈辱，为得不到四的爱而伤心。我走了一会，扭头朝后一看，四和他的车都不见了。我更伤心了，哭得更厉害，啊啊地抽噎着，哭出了声。雪花飘到了我的嘴里。身体的冷跟我心的冷比起，又算什么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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